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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3章 乖,讓我抱抱你!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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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擡眸看我一眼,咳嗽著說:“丫頭,進來。”

這次,我沒有任何猶豫,直接爬進棺材裏抱住他。

一碰到他,我就忍不住的開始發抖,他身上好涼,就像個冰塊一樣。

“你怎麽會變成這樣?”我紅著眼睛,小心翼翼的抱著他。

他本能的往我懷裏擠,“稍後跟你細說。”

我點頭,心疼的看著他的血窟窿,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慶幸的是,現在已經不再流血。

他閉著眼,眉頭皺的緊緊的,全身的肌肉緊繃著,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
我卻只能幹看著,突然很痛恨自己,怎麽這麽沒本事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直到外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大笑,韓正寰才又睜開眼睛,同時他的身體重新有了溫度。

我已經被凍的全身僵硬,肚子隱隱的有些疼。

“丫頭”他嘆息一聲,在我唇上輕吻著,溫柔的給我按摩著胳膊。

“你沒事了?”我牙齒發顫的問,真的凍得我好難受。

他摟著我,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,一陣陣熱源傳入我的體內。

“嗯,連累你了。”他內疚的說。

我笑了笑,“沒事就好,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?”

他神情覆雜,眼中的恨意十分明顯:“因為要壓住這滿山的孤魂和怨氣。”

“啊?”我不解的看著他。

“你可還記得後山那些屍坑?”他聲音裏透著冷意。

我點點頭,咬牙說:“記得,一輩子都忘不了。”

他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,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,但是我從他的聲音聽出了前所未有的狠厲和濃濃的嘲諷。

“那些白骨都是些無辜的人,千百年來,他們被困在此處,怨氣不散早已變成惡鬼,我若是強行破陣,他們也會獲得自由,到時這附近的村民,怕是一個也活不了。”

我聽得後背出了一層的冷汗,“那你剛才那樣,是因為什麽?”

“因為鎖魂陣的反噬,鎖魂陣的陣眼其實我身體上的四根鎖魂棒,他們知道這區區鎖魂陣壓不住我,就把我與陣法連在一起,用這無數冤魂來牽制我,我壓制著他們,同時忍受著他們怨氣的反噬。”他冷笑著說。
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,就不管這十裏八村的人,直接出來。”我震驚的問。

他淡淡的說:“想過,可惜做不到,這就是我輸給他們的地方。”

我抱著他,真的很心疼他。

“丫頭,不必心疼我,我也並不是心善之人,這些年齊陽在這裏做下的禍事,我都看在眼裏,卻並未制止,所以我並不值得心疼。”他看穿了我的心思,自嘲的說。

“我當年若是及時制止他,瘸子也不會出事。對不起,丫頭。”他愧疚的說。

我搖搖頭,現在身體已經緩過來,不那麽冷了,摸著他身上的傷,說:“我不怨你,這些事情若是清算怕是誰都脫不開責任,畢竟瘸子是為了我才會讓齊陽住進家裏,只是你現在之所以不對齊陽他們下狠手,就是想要借他們的手段出去?”

“這是其一,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身後的人。”他說。

我等了半天,沒聽他繼續往下說,也就識趣的沒問他們身後的人是誰。

“韓正寰,我們可以回家了麽?”我問他,我出來也沒跟姥姥說,不知道她現在發現沒有。

“可以。”他已經恢覆過來,出了棺材,抱著我往外走。

於是,我又跟著他穿過石門。

傳說中的穿墻術啊,這項絕技我要是能學會,以後就可以去劫富濟貧了。

走到八卦陣的下面。我卻看見“我”躺在地上。

“我怎麽在哪裏?”我心裏一慌,感覺地上的我就像是有磁力一般,吸引著我過去。

他笑了笑,道:“你的身體進不去。”

“啊?”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我眼前一黑的,等我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。

所以,他剛剛是把我的魂魄弄進去了?

我趴在地上,不想理他,也不提前說一聲,這樣真的很嚇人啊。

他把我從地上扶起來,重新抱在懷裏,邊往外走邊說:“回家,睡覺去。”

我瞪了他一眼,餘光看見洞頂的女人,她正看著我,臉上的笑容很詭異。

我心裏一涼,往他懷裏縮了縮。

被他抱著走到半山腰,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,“韓正寰,別人看不見你,是不是?”

他點頭。

“那你趕緊放我下來。他們看不見你,但是看得見我啊,這要是被人撞見,不就是我飄在半空中飄回家的麽?”我著急的說,開始掙紮要下地。

他倒也沒堅持,把我放下來,說:“你走得動?”

我瞥了他一眼,“我是被凍了一下,又不是被你睡了,為啥走不動?”

他目光一沈,把我按到懷裏,嘴角含著淡笑,語氣卻透著一股危險,“跟誰學的?話語如此粗野。”

我面上也揚起笑容來,把他推開,“我就這樣,你嫌棄啊?那我去找個大家閨秀給你配個陰婚,好不好?”

瘸子雖然在我面前說話很註意,可他到底還是個男人啊,再加上後來的齊陽、齊浩和大壯,就連我身邊唯一親近的女性姥姥,他們說話都不含蓄。

我跟著他們長大,耳濡目染的,我能怎麽辦?我也很絕望啊。

他無奈的嘆氣,牽著我的手,說:“好好,是我說錯了。”

我哼了一聲。

等我們走到家裏的時候,已經快半夜了,家裏的燈竟然還亮著。

姥姥正坐在院子裏,看見我回來,有點委屈的埋怨我說:“你怎麽一聲不吭的就出門?嚇死我了,以後可不能這樣。”

我點頭,順著她的話,說:“嗯,我以後絕對不這樣了。”

說著就要回自己的房間,走了兩步突然被姥姥拽住。

她瞇著眼睛打量我半天,欲言又止,最後擺擺手,讓我回了房間。

我關上門,就看見韓正寰已經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。

“我總感覺我姥有點怪。”我郁悶的說。

他看我一眼,說:“是有點。”

我嘆口氣,真的看不明白姥姥是個啥樣的人。

枕著韓正寰的胳膊。我總感覺肚子有點難受,不過實在是累了,也不想動,就忍著睡著了。

第二天早上,我剛吃完飯,齊浩就帶著一個年輕男人過來。

“丫頭,還記得我上次跟你提過的行動嗎?”齊浩猶豫著說。

我點頭,“記得啊,怎麽了?”

他看了那男人一眼,說:“行動的時間已經確定下來了,就是明天。”

“啊?明天?什麽行動呀?”我驚訝的問。

“這事還是他來說,我也說不清楚。”齊浩說。

年輕男人淡笑著說:“我叫潘磊,是浩哥的同事,他說的行動其實是去探查一座墓地。”

潘磊從兜裏拿出一張地圖,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我們這片的詳細地圖。

他指著七坎子村,說:“一個月前,我們在清理屍坑的同時,在這裏發現一座墓地,規模還不小,在這深山裏有這樣一座墳墓絕對不簡單,可是這一個月來我們試了很多方法,都走不進這墓裏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我不解的問。

他面色凝重的說:“具體原因無法科學解釋,我們的人一下到墳坑裏,不出一個小時準會瘋掉,但是救上來後,只要過七天就會正常。”

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了,“所以,你們是想讓我去看看,是不是那種東西?”

“不是,不是讓你去看看,是想讓你帶頭,現在我們已經十分確定就是那種東西。”潘磊說。

我笑笑,說:“你們太瞧得起我了,我的本事應付不了。”

現在過去,我不是找死麽?

本來以前還是挺有自信的,但是見到韓正寰的本事後,我覺得我就比二流子道士強那麽一丟丟。

齊浩直接倒戈,說:“丫頭,你的本事我知道,這事有風險,你是得好好的考慮一下。”

潘磊無語的看齊陽一眼,跟我說:“這次的行動跟上次的還不一樣,這次算是我們來找你幫忙,是有報酬的。”

“對對,這次是有錢的,丫頭。”齊浩說。

我眼前一亮,“多少?”

潘磊舉起三根手指。

“三百?”這個價位還是值得走一趟的,有了這三百塊錢,今年冬天也能把家裏的爐子換個新的,我有些心動。

誰知潘磊搖頭,笑著說:“三千。”

我直接站起來,趕緊擺擺手,“我不去,一看這錢就知道這活有多危險,我怕死,不去。”

齊浩還要說話,我看他一眼,“叔,別來苦情計啊,不管用。”

他很配合我,無奈的跟潘磊說:“既然丫頭不願意去,那就算了吧。”

說著,就拖著潘磊往外走。

我看著齊浩,他這麽著急的帶著潘磊走,怕是來找我都是不情願的,看來這事遠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。

他們都要走到院門口的時候,腦袋裏突然響起韓正寰的聲音,“丫頭,答應他們。”

我楞了一下,接著身體就不受我的控制,跑到院門口,攔著他們說:“我去。”

“你真的去?”潘磊面上一喜。

齊浩皺眉看著我,“你去幹啥?”

我內心默默流淚,我也不知道去幹啥,話又不是我願意說的,可現在也不能反悔。

於是,我堅定的點頭,說:“嗯,我去。”

韓正寰,今晚我不咬死你,我不姓陸。

這次是潘磊拖著齊浩往車上走,說:“好,好,明天早上六點。我來接你。”

“丫頭,你是要氣死我啊。”齊浩被推到車裏,隔著車窗跟我喊。

我沖他笑笑,看著他們離開。

回屋直接拿起木頭劍,生氣的喊道:“韓正寰,你滾出來,有你這樣的麽?”

他的聲音遠遠傳來,含著極淡的笑意,說:“這是好事,會有收獲。”

“你知道那墓地是個什麽東西?”我狐疑的問他。

他笑著說:“晚上與你細說。”說完,沒了聲響。

我把木頭劍拍在桌子上,氣的我肝疼。

到了下午,齊浩自己又過來了,一臉擔憂的看著我,“他們讓我來,我就不願意來,不然也不會拖到今天,你說說你,你咋就答應了呢?”

“我這不是覺得三千塊錢,挺多的嘛。”我笑呵呵的說著,給他倒杯水。

他瞪我一眼。說:“那墓地按照初步的資料來看應該是個道士的墳墓,所以才會這麽邪門。”

我若有所思的點頭,現在心裏也沒有那麽怕了,畢竟這事是韓正寰替我應下的,他十有八九會幫我。

“你明天記得好好準備一下,真不知道你想的都是啥。”齊浩郁悶的說。

我安慰他說:“沒事,我心裏有數,對了,上次去你家碰見的那個叫倩倩的,是誰呀?”

聽我提起這個,他直接蔫了,發愁的說:“家裏給我介紹的對象,叫李倩。”

我點頭,“你是應該結婚,現在都三十多了,不過她跟燁化是什麽關系?”

他挑眉看向我,“她是燁化的小姑,你怎麽知道她跟燁化有關系?你這是在私下調查他?是不是對他有想法?”

“什麽呀,是昨天她跟著燁化媽媽來我家,我這才問問你。”我無奈的說。

齊浩一聽就明白了,生氣的說:“她們真是太過分,回頭我去找她們。”

我連忙說:“不用,她們被我姥罵的特別慘。”

他笑了,道:“我能想象的出來。”

“叔,我”我猶豫半天,小聲說:“我這兩次去看瘸子,總是能聽見他的聲音,你說有沒有可能他的魂魄還在?”

我滿懷期待的看著他,好希望他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。

他驚訝過後,皺眉看著我,說:“丫頭,你是不是右耳朵的病又嚴重了?都幻聽了。”

我瞪著他,好半天失望的說:“真的沒可能是他嗎?”

“瘸子的魂魄不是早就被招魂幡打散了麽,當時你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。”他說。

“也是。”我洩氣的趴在桌子上。

我本來攢了很多話想要問韓正寰,誰知他竟然一夜未歸,第二天我頂著一雙熊貓眼上了潘磊的車。

他很欣慰的說:“你是準備了一夜?這是太負責了,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,或許事情沒有那麽糟。”

“哦,好。”我笑著,心想這真是個美妙的誤會。

穿過七坎子,又往裏面走了一會,就到一座小山包下。

我看著這個低矮的山包。疑惑的問:“你們真的是在這裏發現墳墓的?”

這地方地勢低矮,而且三面被大山環繞著,雖然有水經過卻中途生生的轉了方向。

就是普通人家都不會把墳地選在這種地方,何況墓主人還是個道士。

“是在這裏,上去吧。”潘磊領著我往山上走。

我跟在他身後,莫名的竟有些心慌。

走到上面,看清潘磊指著的墳墓後,我倒吸一口冷氣。

不遠處有個小土包,上面一層的青苔,旁邊有一棵大樹,長得郁郁蔥蔥,樹冠更是直接把小墳包擋在陰影下,一點陽光都照不到。

怪不得從來沒人發現這是個墳,誰家的墳會弄成這樣,濕氣這麽大,看來這裏面的不是善茬。

在小墳包右前方有個大坑,應該是潘磊他們挖出來的。

“小冉,你怎麽過來了?”燁化高興的跑過來,齊林和杜若跟在他身後,還有一個年齡稍大些的男人。

我笑著說:“潘先生讓我來看看。”

燁化臉色一沈,剛要說話。突然大坑那邊傳來一聲驚叫,裏面的人驚慌失措的跳出來。

最後一個瘦弱的男人從坑裏爬上來,竟然是四肢著地的。

他表情猙獰,齜牙咧嘴的往我們這邊跑。

中途一個微胖的男人想要攻擊他,卻被他按在地上,直接咬到了耳朵上。

微胖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,聽得我頭發發麻。

這時,跟著燁化他們一起過來的那個男人幾步跑上去,對著正在發瘋的瘦弱男人就是一腳,把他踢得在地上滾了兩三圈。

瘦弱男人呼著氣,死死地盯著他。

“哥!”杜若沖著剛剛沖過的男人的叫道。

原來是她哥,長得確實有點像。

“陸冉,你不上去幫忙嗎?”潘磊問我。

我看了他一眼,想起我那還沒到手的三千塊錢,從包裏拿出木頭劍和幾張符咒。

上吧,拿人手軟,何況我這錢還沒到手。

瘦弱男人在地上走了兩步,又朝著杜若哥撲過去。

她哥側身避過,抓住那人的手,想要把他制服,可誰知那人就像是不知道疼一般。胳膊都被擰的快從後背碰到後腦勺了,還是不老實,伸脖子就要去咬杜若哥。

我跑過去,直接用桃木劍擋住他的嘴,同時一腳踢在他的腿上。

他吱的叫了聲,撞開杜若哥的鉗制,退到大坑邊上,目光陰狠的盯著我。

我看著他,手不自覺的發抖,他居然不怕我手裏的劍。

剛才我明明打到他了,可是他竟然一點痛苦的神色都沒有。

“依你看,這是個什麽鬼?”杜若哥說,從神態和語調都透露出對我的不信任,甚至可以說是輕蔑。

我看他一眼,“這不是鬼。”

那種東西怎麽可能大白天的出現在太陽底下。

我看著坑邊的瘦弱男人,聽見旁邊草叢裏的動靜,心裏有了計較。

剛剛那叫聲,似乎是黃鼠狼的。

從包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雞血,挑眉看向杜若哥,“借你的棉襖用用。”

他倒也爽快,直接脫下來給我。

我背對著瘦弱男人。把雞血均勻的灑在衣服上,然後團成一團,拿棍子挑著在他面前晃蕩。

他動著鼻子,看著那團衣服直咽口水。

我慢慢的往旁邊的草叢走著,瞧著距離差不多了,直接把那團衣服扔到草叢前,結果瘦弱男人撲了上去,但是草叢裏面卻沒什麽動靜。

這畜生,還挺聰明。

我邊看著那男人撕咬那團衣服邊發愁,接下來怎麽辦呢?

這時,大壯和齊浩上來了。

大壯牽著大黑,齊浩手裏抱著兩只公雞。

我眼前一亮,忙著跑過去搶過來一只,扔到草叢裏。

看著裏面躍起來一道黃色的影子,我抄起一邊的棍子就打上去,結結實實的敲在了那東西的腿上。

那東西慘叫一聲,叼著已經被咬死的雞跑了。

大黑狗想要去追,我忙著讓大壯把它拉住。

那東西一跑,瘦弱男人直接摔到地上,嘴邊一圈的血跡,上面還沾著白毛。

我嫌棄的直搖頭。好惡心。

“這是咋回事啊?剛才那是個啥東西?”齊浩問。

我檢查著瘦弱男人的狀況,說:“黃鼠狼。”

潘磊跑過來,“那怎麽把它放走了?我聽說那東西記仇,再找回來怎麽辦?”

我解釋說:“活了幾十年的黃鼠狼,比人還精,我現在收拾不了他,得準備一下東西,這人沒事,好好睡一覺就行。”

“多好的大公雞,我在集市上挑了一早上。”齊浩抱著剩下的那只公雞,十分的心疼,到一旁的帳篷裏悲傷去了。

我看著那黃鼠狼逃跑的方向,心頭微沈,這地方怎麽會有黃鼠狼呢?

“我那不是棉襖。”杜若哥走到我身邊,說。

“啊?”我不明所以的瞅著他。

他淡笑著說:“那是薄羽絨服,挺貴的。”

我笑了笑,“也算是因為公事才損壞的,可以讓潘磊賠你一件。”

心道:真小氣,不就是件衣服麽,還要特意來告訴我一聲,不過跟我說也沒用。我又賠不起。

他十分讚同的點頭,說:“這主意不錯,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杜衡。”

我摸不準這人的脈,只好客氣的笑著,說:“我叫陸冉。”

“以後共事愉快。”他笑著轉身離開。

我看著他去跟燁化勾肩搭背的說話,竟然覺得那場景分外的和諧。

燁化就是典型的讀書人,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。

杜衡長相屬於小白臉那種,但卻有一種力量的感覺,而且憑他剛才露的那兩手就能看出來這人有真本事的。

我嘆口氣,蹲在草叢前開始發愁,黃鼠狼的確記仇,我今天把它打了,它肯定還會找回來,我怎麽才能對付它呢?

韓正寰啊,你在哪裏呀?

還沒等我想到制服黃皮子的辦法,潘磊先把我叫了去,說是下午就要下坑。

齊浩驚訝的說:“下午?怎麽這麽著急,不是說明天上午下去麽?”

潘磊解釋說:“黃皮子那東西記仇,趁著它還沒回來,咱們趕緊下去。”說完,他詢問的看向我。

我聳聳肩,說:“行啊,我沒意見。”

潘磊的額動作很快,半個多小時就已經準備好了東西。

我站在坑邊,看著燁化、齊林和杜若三個人,皺眉問潘磊:“你真的要讓他們三個下去?”

他點點頭,為難的說:“眼下沒受傷的,就剩下咱們幾個了。”

我沒辦法,只好一人給了他們一張辟邪符。

順著梯子剛走到坑底,一股寒氣就從地下往外沖。

我抱著胳膊,突然明白為啥杜衡要穿羽絨服了,這裏面的確冷。

看了他一眼,我沖他尷尬的笑笑,扭過頭不好意思再看他。

剛剛我把他的羽絨服扔給發瘋的瘦弱男人了,現在他跟我一樣,就穿著個長袖下來。

順著他們地道往前走,走著走著四周突然沒了聲音。

我脊背一涼,轉身看去,身後一個人都沒有,明明才往裏面走了沒幾步,可是我看見的卻是望不到頭的黑暗。

前面傳來沙沙的聲音。我聽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心跳越來越快,我不自覺的往後退,心裏暗罵韓正寰,明知道我膽小還讓我來幹這樣的活。

“丫頭”突然響起瘸子的聲音。

我猛地頓住,連呼吸都不敢大聲。

瘸子的聲音再次前面響起,“丫頭,過來。”

我聽著他的聲音,心裏被驚喜填滿,“瘸子,你還活著?”

他的聲音有些飄忽,“嗯,丫頭,過來,讓我看看你。”

“好。”我連忙應了,根本顧不上細想這是真是假,就往前走去,滿腦子想的都是瘸子回來了!

黑暗中,慢慢的出現瘸子的影子,他笑著,跟我招手,“丫頭。過來。”

我跑過去,想要抱住他,卻在即將觸到他的前一刻被人拉住。

轉頭一看,是韓正寰。

他陰沈著臉,看著前方,冷聲說:“竟然如此不識好歹。”

說完,不等我反應,他直接拿過我手裏的木頭劍朝著前方一揮。

瘸子的影子瞬間消散,在我面前的是一具骷髏,一柄長劍從他背後穿過,劍尖對著我。

我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,剛才若不是他拉住我,我那麽抱上去的話,肯定撞到劍上,不死也是重傷。

“剛才,是怎麽回事?”我嚇得牙齒打顫。

他摟著我,說:“那不過是個幻象,你以後長點心。”

我默默的低下頭,心裏難受的不行,剛才要是真的該多好。

“好了,去辦正事。”他揉著我的頭,哄我說。

我點點頭,心想這幾天越來越矯情,也越來越不經事了,大概是被他寵的吧。

默默的看他一眼,我拿過木頭劍往回走看,這才發現我往前跑的挺遠。

正走著,杜衡一臉著急的跑過來,我沒有防備直接跟他撞了個滿懷。

“怎麽了?”我站定後,忙著問他。

他拽著我往回走,說:“杜若出事了。”

突然,我脊背一僵,感覺一道淩厲的視線盯著我,下一秒我不受控制的甩開杜衡的手。

杜衡詫異的看著我。

我轉頭,見韓正寰正老大不開心的看著杜衡。

“手心出汗了,趕緊走吧。”我假裝擦手,繼續往外走。

心裏跟韓正寰說:你老實點,別給我惹事。

腰上一沈,他直接摟著我,說:男女授受不親,要註意些。

我哼了一聲,道:這都什麽年代了。哪有那麽多規矩,我們又沒做啥。

他的手慢慢往下,最後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,聲音帶著寵溺卻又滿含威脅:聽話!

我臉色漲紅,雖然知道杜衡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的聲音,還是羞的不行。

我心裏咆哮著:韓正寰,這大白天的你註意點會死啊?

他淡淡的說:我本就死了,何必註意?

我被他噎的難受,索性不再理他。

等我們走出地道時,就見杜若正媚笑著,右手捏著蘭花指,站在坑底的陰涼處,感嘆的說:“我足有三十年,沒有見過陽光了。”

她說話的聲音尖細,卻又很婉轉,就像是唱戲一樣。

齊浩和燁化臉上都有抓痕,正護著齊林,防備著杜若。

潘磊暈在地上,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,不知道夢見了什麽。

看見我,齊浩連忙說:“丫頭,你快看看杜若,她這是撞邪了麽?”

我閉上眼,感覺出杜若身上有個女人的重影。

我拿著木頭劍,往前走了幾步,說:“現在回去,我饒你一次。”

杜若冷笑著,食指指著我,卻看著我身後的地道,說: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”

她看見韓正寰了!

我心中一凜,也不再跟她廢話,拿出鎮魂符,揮著木頭劍就打上去。

她看著柔弱,動作卻很敏捷,直接扒著墻壁避開我,像是爬山虎一樣,圍著墻壁爬了一圈,最後跳進地道裏,隱在黑暗中。

我忙著追過去,卻在路過韓正寰的時候,暈了一瞬,等我反應過來時,身體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。

“丫頭,仔細看著。”他說。

他控制著我的身體,根本就沒靠近那杜若,一手拿著木頭劍,一手拿著鎮魂符,在原地走了個太極步,將符紙拋向空中,用劍接住,同時嘴裏開始念咒。

“吾將祖師令”我從來都沒聽過我的咒語我嘴裏蹦出來。

“誅!”我大喝一聲,雷劈聲突然響起,黑暗的地道驟然變亮,一道響雷直接披在杜若的身上,她身上的女人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沒了蹤影。

同時,那道響雷也驅散了地道裏的陰冷之氣。

片刻後,響雷消失無蹤,杜若軟綿綿的倒在地上。

我的身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。

杜衡沖上前,檢查了杜若的鼻息,確定她只是暈了,這才抱著杜若跟我道謝,“謝謝你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我本能的說。

心裏卻在疑惑,韓正寰這次怎麽會出手這麽狠?

按照他往常的做法,多半會給讓我給那女人超度啊。

我想要問問他,卻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了。

因為杜若暈倒,只好把她先送出去,潘磊也醒了過來,說自己夢見了老婆孩子,正跟孩子玩耍呢。

“叔,剛才到底發生啥事了?”我不解的問。

我現在記得的就是走著走著,他們都不見了,我聽見瘸子的聲音追上去。

齊浩解釋說:“我剛剛下來,就看見你已經往裏走,怎麽叫都叫不住,我們也只好進去,只是沒走幾步就聽見杜若叫了一聲,然後她就發瘋似的撓人,還是杜衡把她逼到外面陽光下,後來我們看著她,杜衡進去找你。”

我點點頭,原來是這樣。

再次出發往前走,這次杜衡走在前面,我十分納悶。問他:“你走前面幹啥?”

他淡淡的說:“我怕某個人再發瘋往前跑,我追都不知道往哪裏追。”

我摸摸鼻子,道歉說:“剛才真的對不起,我聽見一個熟人的聲音,這才跑過去的。”

他笑了聲,“嗯,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
我瞥了他一眼,不想再跟他說話。

“你的本事挺厲害的。”他突然說。

我謙虛的笑著,說:“一般,會點保命的東西。”

他雙眼微瞇,意味深長的說:“可是,我剛剛看你的樣子,像是換了個人一般。”

我故作深沈的拍著他的肩膀,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:“修道之人最看重心誠,我剛剛使用的乃是我派祖師爺傳下來的絕學,為了表示對祖師爺的尊重,我自然要端正態度,慎重的完成。”

他一臉深思的看著我。

我不敢再跟他說話,萬一被他再看出什麽來,我就真的圓不出來了。

“那剛才往外走時,你表情似嗔似怨。還紅著臉,一副正跟人**的模樣,是什麽原因?”他幽幽的說。

我被空氣絆了一跤,差點摔倒,**?需要說的這麽直白麽?

他扶住我,低聲說:“不要緊張,我也就是隨便問問。”

我咽了口唾沫,十分確定這個人不好惹,以後要離他遠一點。

“不能告訴我原因嗎?”他又問。

我快被他逼瘋了,心道:你不是說隨便問問麽,那我還用回答?

“我”我遲疑著,真不知道怎麽解釋。

這時,燁化突然走過來,把杜衡抓著我胳膊的手拉開,說:“你怎麽這麽多問題,快帶路,小冉是來幫忙的,不是你手底下的兵,別為難人家。”

“好,剛才職業病犯了,真是抱歉。”他笑著跟我道歉,然後真的專心帶路,不再說話。

我松了口氣,對燁化感激的笑笑。

又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鐘,前面突然出現一個圓形的房間,房間內的陳設極其簡單,只有一個臺子,上面放著一個鐵盒子。

我看著那鐵盒子,手都在發抖,這上面的花紋跟以前發現的人形棺材的花紋一模一樣。

我慢慢的走上前,剛碰到那個鐵棺,洞裏驟然響起黃鼠狼的悲鳴。

隨著聲音,剛剛已經跑掉的黃鼠狼瘸著腿進來,蹲在臺子下,看著鐵棺開始哭。

同時,四周響起小黃鼠狼的哭聲。

大的黃鼠狼瞬間炸毛,伸爪子就要朝我抓過來。

杜衡把我拉到一邊,手裏的棍子就要打過去。

我攔住他,看著黃鼠狼,說:“你別激動,我能幫你。”

我現在也明白它為什麽會守在這裏了。

看著它安靜下來,我又重新走到鐵盒子前面。從包裏拿出往生符、桃印和香爐。

把香爐擺在鐵盒子前面,插上香,往生符貼在盒子上,桃印放在一邊。

盤膝坐下,開始默念往生咒,可是念了幾遍都沒有用,最後只好把招魂幡拿出來,借助著它的威力念起了送魂咒。

送魂咒念完,鐵盒子自動開了。

小黃鼠狼的哭聲也慢慢停下,我站起來往鐵盒子裏一看,裏面是一窩黃鼠狼的崽子,看那樣子已經死了至少一年。

我慢慢的攥緊拳頭,這一刻要是齊陽在我面前我一定一拳打上去。

這些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崽身上都插著鐵釘,而且都是從頭骨釘進去的。

我嘆口氣,脫下外套把那些屍骨包好,捆在黃鼠狼的背上,說:“帶它們走吧,我已經把它們超度了。”

黃鼠狼竟然學著人的動作,給我磕了三個頭,這才離開。

齊浩把自己的外套給我披上,說:“若是真的狠起來,沒什麽東西能比得上人。”

“是啊,尤其是喪心病狂的人。”我心情沈重的說。

解決了這裏的事情,我們繼續往前走。

這次走到盡頭是一間墓室,還是只有一個臺子,上面放著一具棺材。

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,心裏一沈,問杜衡,“咱們進來的通道是你們挖出來的麽?”

他搖頭,說:“不是,只有下來的那個大坑是。”

我看著周圍的墻壁上的土,沈聲說:“這地方建出來的時間不超過一年,我以前跟著瘸子挖過地窖,有經驗,現在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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